说真话的艺术

人在世上，总有很多的不同处境。既然活着，若挺直了腰板来活，这假话自然是万万说不得的。但随之而来的，还有一个巨大的问题，怎么说真话，如何在说这些话的同时，不伤害到任何人，甚至让大家都听着舒服？
我能做到的，顶多是不为了真话伤害到别人，若要我一碗水端平，实在不易。由此也慢慢揣测，这说真话固然好，但是同所有事一样，讲求的不止是规矩，甚至是讲求一种艺术的。
(一) 某一天闲暇时，我约了一个关系很好的女孩子去逛街。她属于家境和我差不多的人，有都是独生子女。所以我们逛的店铺是差不多的消费水平，不贵也不是地摊货。
逛够了，我们一起去吃饭。因为习惯了AA制，一节完账，她自动自发地从包包里拿出了钱包，把一半钱给我。
“四十二块。。。哎？”我清点钱数的同时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钱包，钱包的搭扣处是一个金属的特殊标志，非常漂亮。这个牌子我在另一个朋友手里见过，那个朋友家里是做生意的，从小就富养长大，这钱包的价格绝对不便宜。
也许出于好奇，也许真的出于担心，我问她：“素素，这个钱包很漂亮嘛，多少钱啊？啥时候买的，我都没见过。”她起初有点犹豫着不肯说，被我追问之下，才告诉了我一个数字，直接把我吓傻了，是我刚买的一套衣服总价的四倍之多。她还想说什么，却被我打断了。
“素素，阿姨叔叔已经负担了你的学费，不应该再负担你去买那些奢侈品的。你又没上班，等赚了钱自己买啊！”我说这话时估计怒气冲冲，否则也不会忽略了素素说出价格时的自豪的神色，以及。。。她听到我的话后，变得很难堪的脸色。
她愣了一下，平静地看着我：“欣雨，你大概理解错了。我现在是个有兼职收入的人了，而这个钱包是我用一年的结余，给自己买的成年礼物。”说完，她招来一辆出租车，一言不发地走了。
我尴尬地站在那里。这件事是我最后悔的一次。虽然后来我们依然在一起玩，但我知道终究不一样了，至少她再也不会与我无话不谈了。
我按自己的理解去斥责了素素，说了真话，却忘了每一件事会有不同的可能性，忘了好好把她的话听完。
一件事情有很多的原因，而我们每一个人嘴里所谓的真话，都是具有局限性的，带有个人色彩的。那么，让我们好好把别人的话听完，多站在别人的角度看一看，想一想，也许就可以避免许多误会的发生。
别用自己的想法，把真话变成“毁灭”情感的纽带。听完别人的原因，也许会丰富我们真话，让所有人的交流更加顺畅。
(二) 现在的我其实属于不胖不瘦的。但是因为小时候像个竹竿人一样，瘦得过头，青春期一来发育过后，每次见到熟人，尤其是不常见的人，总是会说：哟，你好像胖了一点嘛。这对于一个跳舞的人来说，无疑是一种摧残性的打击。
尤其是舞蹈老师，专业舞者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学生越瘦越好。每一次我去上课，她就不停地念叨我：你胖出来了啊！自己减肥啊。而且我不能表现出一点点不悦，否则就会换来更多的心灵鸡汤式的教育。我天生是慢热的人，自己也在悄悄地减肥。虽然抗压能力不错，但我想，大多数女生和我一样，是没法忍受天天被说胖的。为了避开“精神攻击”，我甚至请过一两次假。
后来换了一个小老师来教我们。她没有说我胖，而是常常提醒我多运动，有时甚至会陪我一起运动。她不劝我减多少重量，而是建议我做肌肉练习，有助保持身材。
后来，我真的又瘦了下来，可小老师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我胖。我不禁感激于她的体贴。
她婉转地即保全了我的自尊心，又成功地帮我减肥。两位老师自然都是为了我好，但很显然，小老师更懂得说话的艺术。没有欺骗过我，也没有伤害到我。
如果有可能，真希望成为和她一样的人。说真话，又能把话说好。
上次在书店看到了一本书叫《真话不全说，假话全不说》。就好象书名，我想，说话会体现一个人的素质，而坚持说真话的同时，更需要好好斟酌。
我依然会说真话，但从今以后，我会努力让我的真话也有艺术。
2016年9月4日曹欣雨(笔名银雪儿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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